第 5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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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9 章
談瑩看著游文瑤, 等她下一句。
宿承安順著談瑩的視線看了一眼游文瑤，又轉了回來繼續做談瑩的盯盯怪。
游文瑤咽下口水，神色古怪。
她扯起嘴角，“這事其實……瓊王方才傳信給我, 說會幫我。”
談瑩：“？？？你說誰？”
游文瑤：“……瓊王, 蕭誡。”
談瑩炸了, “瑤瑤, 我方才說過，蕭誡此人, 黑心黑肺，斷不可信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”游文瑤安撫道，“可瑩瑩……那只是夢。”
談瑩：“那不僅僅是夢, 你問小宿, 他是不是收買了我們家裏的人, 想要陷害我們？”
宿承安對這個“我們”很滿意, 遂略微頷首。
他也不看游文瑤，只繼續看著談瑩道，“根據證詞，的確是瓊王的人指示他的, 而且, 還不是最近，這顆棋子，他安排了整整五年了。”
有關老郭的證詞, 談瑩還沒來得及聽，聽宿承安這麽說, 不由驚訝，“你是說他安排老郭在我們家五年了？”
“嗯。”宿承安點頭，“五年前，老郭作為先鋒兵，在一場戰役中救了父親，被傷了一只眼和一條胳膊，父親知道他家中還有老母妻兒需要奉養，他當時身有殘缺，朝廷發的體恤銀子怕是不夠這一大家子往後的生活開銷，便私下又從府中的賬上支出了五十兩白銀，又問了老郭是否願意在府內當個差，老郭當時的確是感恩戴德得應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宿承安頓了頓，“後來，瓊王的人找上了他。”
“五百兩黃金，只要老郭按照瓊王的吩咐，將那些通敵叛國的書信藏於府內書房，一年一百兩黃金，事成後，瓊王還承諾給老郭的兒子一個至少七品的官職。”
談瑩在聽到五百兩黃金的時候，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又想到五年前蕭誡才幾歲，竟那麽早就開始籌謀，還是如此險惡用心。
宿承安面色覆雜，說不出是嘲諷還是苦笑，“這錢，我們西平郡王府的確給不出來，老郭初時還掙紮了一下，可對方給的太多，他也的確沒撐多久，就同意了。”
“他為了救父親才身體殘缺，此等忠義之士，父親自不會防著，沒想到，卻是引狼入室。”
見他神色，談瑩莫名覺得，宿承安似乎在因為人心因利益而變一事，感到傷心了。
談瑩扣了扣他的手心。
感覺到掌心的搔癢，宿承安彎眼笑了笑。
他的大拇指在談瑩的手背上緩緩摩擦，無聲道，“我沒事。”
比起談瑩方才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，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談瑩任由宿承安玩著她的手，對游文瑤道，“瑤瑤你聽聽，你聽聽，蕭誡真的不是好人，他說幫你，誰知道安的什麽心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游文瑤躊躇片刻，“那我去問問他。”
談瑩不理解，“這還要問什麽？再怎麽問，黑的也不會變成白的！”
蕭誡那個殺千刀的是不是偷偷給她親親瑤瑤下蠱了？
“……可是瑩瑩，有些話我得親自去問。”游文瑤正色道，“有些答案也得他親口告訴我。”
談瑩不理解，完全不理解，她剛想說話，宿承安握著她的手卻微微用力。
她疑惑地扭過頭，看到宿承安朝她輕輕搖了搖頭。
談瑩的心上上下下，像在滾水中翻騰，末了，她忍下了想說的話。
**
談瑩與宿承安從涼國公府出來，回到家後，談瑩才問，“你方才為何阻止我繼續勸瑤瑤？”
宿承安溫聲道，“如果她心中不願相信瓊王是這樣的人，你說再多也是無用，瑩瑩，涼國公不是個孩子了，她甚至還比你年長一歲，她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。”
談瑩抿了抿唇，“可她是我的朋友，我又明明知道蕭誡不是個好人，我不應該去勸阻她嗎？難道就任由她以後被利用，被傷害？”
她覺得不對，“如果我知道未來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，難道我不努力去阻止它、改變它，而是任由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生嗎？那我知道這些未來的事又有什麽意義？”
“……可人心又哪裏是事事都能分得那麽清楚的。”宿承安低聲道，“就像我明明知道，若是喜歡你就應該尊重你的意願，可還是忍不住想，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，就算你不喜歡我也……”
談瑩一楞。
宿承安瞳色變得幽暗，他望著談瑩，向她邁近一步。
談瑩的腿腳像被定在地上一般，無法移動。
宿承安的手撫上談瑩的面頰，淒涼一笑，“瑩瑩，我希望，就算遇到你想要更改的命運，也不要毫不猶豫地放棄我。”
他的手指在談瑩臉上緩慢摩擦，帶來陣陣戰栗。
談瑩與他對視了片刻，握住他撫在自己臉上的那只手的手腕，腳尖一踮，傾身向前——
“啵。”
宿承安一楞。
眼中幽暗濃霧散去，如同星光點亮。
談瑩的嘴唇在宿承安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而過，踮起的腳落回地上，臉上滾熱，“對不起。”
她當時心智混亂，滿腦子只有要阻止游文瑤的壞結局，卻忘了，她那樣做會傷了宿承安的心。
她的愛情或許沒有游文瑤的平安來得重要，但是……宿承安這個人本身，對她而言卻比想象中更重要。
“我……”談瑩將宿承安的手從自己臉上抓下來，握住，握緊，“那些夢……真的很可怕。”
第一次夢境中的如同螞蟻、飛蛾一樣的文字，還有最後如同大山一般壓在穿書女身上的“完”字，第二次夢境中那些五光十色，如同萬花筒、如同走馬燈般閃動不停的畫面，讓人覺得惡心、頭暈目眩。
人如果知道未來會怎麽樣？
別人如何談瑩不知，但她似乎會為了改變每一個不好的結局，而忘記了現在。
漸漸的，她的視野好像越來越窄，除了命運揭示的可能，全然看不到除此之外的可能，自己將自己困死在了命運的軌跡中。
談瑩驚覺，不知從何時起，她那些所謂昭示過去未來的夢，把她的現在給奪走了。
所以……她是在試圖改變命運，還是被命運推動著，將一切重新推回她原定的方向？
她為什麽覺得游文瑤上了戰場就會出事？她為什麽覺得只有變回《涼國女公傳》的結局游文瑤才會沒事？她為什麽當時都沒去想其他辦法，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，只覺得那麽做是對的？
一陣寒意從腳直沖頭頂。
忽然，一股溫暖擁抱了她。
宿承安：“瑩瑩，你別想著承擔所有的事，就算我、游文瑤甚至任何人，人生的結局並不好，都不是你的錯。”
他的話，仿佛往談瑩冰涼的心海上，升起一輪旭日。
“……不是我的錯？”談瑩喃喃道。
宿承安輕輕撫摸著談瑩的後腦勺，“嗯，不是你的錯。”
談瑩靠在他的胸膛上，低聲問，“可我明明知道結局，有能力去改變？”t
宿承安溫聲道，“誰又能說改變了，就一定會有個好結局呢？人生不到終點，誰知道今日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，我們能做的只有當下無愧於心罷了。”
……無愧於心。
心中郁結之處松動了一下。
“不過有一事，我覺得你做錯了。”宿承安說道。
談瑩一楞，從他懷中擡起頭來，緊張問，“什麽？我做錯什麽了？”
宿承安笑了笑，低下頭——
“你、你要幹嘛？”談瑩用手抵住他的胸膛，防止他繼續靠近。
宿承安彎唇一笑，“親你。”
談瑩：“……啊？”
“不是，我們不是在聊很正經的事情嗎？”
或者說，他們在聊一些哲學問題。
“你幹嘛……”
談瑩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宿承安用食指抵住嘴唇。
談瑩僵住。
宿承安笑了笑，換成拇指輕輕摩擦談瑩的嘴唇，“這便是我說你做錯的事了。”
談瑩整個人混亂極了。
一方面因為宿承安方才的話，內心似有豁然開朗之際，一方面又因為宿承安現在的行動，心臟跳得厲害。
腦袋和心臟在爭奪著她身體的控制權，談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。
“既然你想同我說正經事，怎麽能親我呢？”宿承安歪著頭問，“你不知道我自制力很差的嗎？”
談瑩：“我……”
“不知道”這三個字被宿承安堵住了。
談瑩眼睛霎時睜圓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？？？我是誰？？？我在哪兒？？？我要幹什麽？？？
宿承安的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，輕輕一碾。
酥麻如同無數的電流從嘴唇的地方往四肢百骸躥去，談瑩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宿承安原先只是想借由談瑩的主動，給自己被說和離後久久不能愈合的小心臟上點藥，這還是蕭誼之前教他的，說是女人不講道理的時候別猶豫，直接堵住她的嘴，就完事了。
談瑩今日說要與他和離，就是不講道理。
他看似鎮定從容地貼上談瑩的嘴唇，身體深處卻抖得厲害。
緊張，前所未有的緊張。
不是，沒人告訴他，瑩瑩的嘴唇這麽軟，這麽香，這麽甜啊……所以，他現在應該幹什麽來著？
心跳聲肆虐著，叫囂著，仿佛有人在他耳邊低聲引誘……
她是你的。
不、不行……會嚇著瑩瑩的。
宿承安緊緊扣著手心，努力保持著理智。
……是你的……我是你的……
耳畔的聲音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談瑩的聲音，像是熱化了的糖絲，纏上他，滲透進骨血之中。
……你本來是我的！
“啪”。
是弦斷的聲音。
宿承安摟住談瑩腰身的手一緊，將她壓向自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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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瑩看著游文瑤, 等她下一句。
宿承安順著談瑩的視線看了一眼游文瑤，又轉了回來繼續做談瑩的盯盯怪。
游文瑤咽下口水，神色古怪。
她扯起嘴角，“這事其實……瓊王方才傳信給我, 說會幫我。”
談瑩：“？？？你說誰？”
游文瑤：“……瓊王, 蕭誡。”
談瑩炸了, “瑤瑤, 我方才說過，蕭誡此人, 黑心黑肺，斷不可信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”游文瑤安撫道，“可瑩瑩……那只是夢。”
談瑩：“那不僅僅是夢, 你問小宿, 他是不是收買了我們家裏的人, 想要陷害我們？”
宿承安對這個“我們”很滿意, 遂略微頷首。
他也不看游文瑤，只繼續看著談瑩道，“根據證詞，的確是瓊王的人指示他的, 而且, 還不是最近，這顆棋子，他安排了整整五年了。”
有關老郭的證詞, 談瑩還沒來得及聽，聽宿承安這麽說, 不由驚訝，“你是說他安排老郭在我們家五年了？”
“嗯。”宿承安點頭，“五年前，老郭作為先鋒兵，在一場戰役中救了父親，被傷了一只眼和一條胳膊，父親知道他家中還有老母妻兒需要奉養，他當時身有殘缺，朝廷發的體恤銀子怕是不夠這一大家子往後的生活開銷，便私下又從府中的賬上支出了五十兩白銀，又問了老郭是否願意在府內當個差，老郭當時的確是感恩戴德得應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宿承安頓了頓，“後來，瓊王的人找上了他。”
“五百兩黃金，只要老郭按照瓊王的吩咐，將那些通敵叛國的書信藏於府內書房，一年一百兩黃金，事成後，瓊王還承諾給老郭的兒子一個至少七品的官職。”
談瑩在聽到五百兩黃金的時候，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又想到五年前蕭誡才幾歲，竟那麽早就開始籌謀，還是如此險惡用心。
宿承安面色覆雜，說不出是嘲諷還是苦笑，“這錢，我們西平郡王府的確給不出來，老郭初時還掙紮了一下，可對方給的太多，他也的確沒撐多久，就同意了。”
“他為了救父親才身體殘缺，此等忠義之士，父親自不會防著，沒想到，卻是引狼入室。”
見他神色，談瑩莫名覺得，宿承安似乎在因為人心因利益而變一事，感到傷心了。
談瑩扣了扣他的手心。
感覺到掌心的搔癢，宿承安彎眼笑了笑。
他的大拇指在談瑩的手背上緩緩摩擦，無聲道，“我沒事。”
比起談瑩方才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，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談瑩任由宿承安玩著她的手，對游文瑤道，“瑤瑤你聽聽，你聽聽，蕭誡真的不是好人，他說幫你，誰知道安的什麽心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游文瑤躊躇片刻，“那我去問問他。”
談瑩不理解，“這還要問什麽？再怎麽問，黑的也不會變成白的！”
蕭誡那個殺千刀的是不是偷偷給她親親瑤瑤下蠱了？
“……可是瑩瑩，有些話我得親自去問。”游文瑤正色道，“有些答案也得他親口告訴我。”
談瑩不理解，完全不理解，她剛想說話，宿承安握著她的手卻微微用力。
她疑惑地扭過頭，看到宿承安朝她輕輕搖了搖頭。
談瑩的心上上下下，像在滾水中翻騰，末了，她忍下了想說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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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瑩與宿承安從涼國公府出來，回到家後，談瑩才問，“你方才為何阻止我繼續勸瑤瑤？”
宿承安溫聲道，“如果她心中不願相信瓊王是這樣的人，你說再多也是無用，瑩瑩，涼國公不是個孩子了，她甚至還比你年長一歲，她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。”
談瑩抿了抿唇，“可她是我的朋友，我又明明知道蕭誡不是個好人，我不應該去勸阻她嗎？難道就任由她以後被利用，被傷害？”
她覺得不對，“如果我知道未來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，難道我不努力去阻止它、改變它，而是任由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生嗎？那我知道這些未來的事又有什麽意義？”
“……可人心又哪裏是事事都能分得那麽清楚的。”宿承安低聲道，“就像我明明知道，若是喜歡你就應該尊重你的意願，可還是忍不住想，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，就算你不喜歡我也……”
談瑩一楞。
宿承安瞳色變得幽暗，他望著談瑩，向她邁近一步。
談瑩的腿腳像被定在地上一般，無法移動。
宿承安的手撫上談瑩的面頰，淒涼一笑，“瑩瑩，我希望，就算遇到你想要更改的命運，也不要毫不猶豫地放棄我。”
他的手指在談瑩臉上緩慢摩擦，帶來陣陣戰栗。
談瑩與他對視了片刻，握住他撫在自己臉上的那只手的手腕，腳尖一踮，傾身向前——
“啵。”
宿承安一楞。
眼中幽暗濃霧散去，如同星光點亮。
談瑩的嘴唇在宿承安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而過，踮起的腳落回地上，臉上滾熱，“對不起。”
她當時心智混亂，滿腦子只有要阻止游文瑤的壞結局，卻忘了，她那樣做會傷了宿承安的心。
她的愛情或許沒有游文瑤的平安來得重要，但是……宿承安這個人本身，對她而言卻比想象中更重要。
“我……”談瑩將宿承安的手從自己臉上抓下來，握住，握緊，“那些夢……真的很可怕。”
第一次夢境中的如同螞蟻、飛蛾一樣的文字，還有最後如同大山一般壓在穿書女身上的“完”字，第二次夢境中那些五光十色，如同萬花筒、如同走馬燈般閃動不停的畫面，讓人覺得惡心、頭暈目眩。
人如果知道未來會怎麽樣？
別人如何談瑩不知，但她似乎會為了改變每一個不好的結局，而忘記了現在。
漸漸的，她的視野好像越來越窄，除了命運揭示的可能，全然看不到除此之外的可能，自己將自己困死在了命運的軌跡中。
談瑩驚覺，不知從何時起，她那些所謂昭示過去未來的夢，把她的現在給奪走了。
所以……她是在試圖改變命運，還是被命運推動著，將一切重新推回她原定的方向？
她為什麽覺得游文瑤上了戰場就會出事？她為什麽覺得只有變回《涼國女公傳》的結局游文瑤才會沒事？她為什麽當時都沒去想其他辦法，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，只覺得那麽做是對的？
一陣寒意從腳直沖頭頂。
忽然，一股溫暖擁抱了她。
宿承安：“瑩瑩，你別想著承擔所有的事，就算我、游文瑤甚至任何人，人生的結局並不好，都不是你的錯。”
他的話，仿佛往談瑩冰涼的心海上，升起一輪旭日。
“……不是我的錯？”談瑩喃喃道。
宿承安輕輕撫摸著談瑩的後腦勺，“嗯，不是你的錯。”
談瑩靠在他的胸膛上，低聲問，“可我明明知道結局，有能力去改變？”t
宿承安溫聲道，“誰又能說改變了，就一定會有個好結局呢？人生不到終點，誰知道今日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，我們能做的只有當下無愧於心罷了。”
……無愧於心。
心中郁結之處松動了一下。
“不過有一事，我覺得你做錯了。”宿承安說道。
談瑩一楞，從他懷中擡起頭來，緊張問，“什麽？我做錯什麽了？”
宿承安笑了笑，低下頭——
“你、你要幹嘛？”談瑩用手抵住他的胸膛，防止他繼續靠近。
宿承安彎唇一笑，“親你。”
談瑩：“……啊？”
“不是，我們不是在聊很正經的事情嗎？”
或者說，他們在聊一些哲學問題。
“你幹嘛……”
談瑩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宿承安用食指抵住嘴唇。
談瑩僵住。
宿承安笑了笑，換成拇指輕輕摩擦談瑩的嘴唇，“這便是我說你做錯的事了。”
談瑩整個人混亂極了。
一方面因為宿承安方才的話，內心似有豁然開朗之際，一方面又因為宿承安現在的行動，心臟跳得厲害。
腦袋和心臟在爭奪著她身體的控制權，談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。
“既然你想同我說正經事，怎麽能親我呢？”宿承安歪著頭問，“你不知道我自制力很差的嗎？”
談瑩：“我……”
“不知道”這三個字被宿承安堵住了。
談瑩眼睛霎時睜圓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？？？我是誰？？？我在哪兒？？？我要幹什麽？？？
宿承安的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，輕輕一碾。
酥麻如同無數的電流從嘴唇的地方往四肢百骸躥去，談瑩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宿承安原先只是想借由談瑩的主動，給自己被說和離後久久不能愈合的小心臟上點藥，這還是蕭誼之前教他的，說是女人不講道理的時候別猶豫，直接堵住她的嘴，就完事了。
談瑩今日說要與他和離，就是不講道理。
他看似鎮定從容地貼上談瑩的嘴唇，身體深處卻抖得厲害。
緊張，前所未有的緊張。
不是，沒人告訴他，瑩瑩的嘴唇這麽軟，這麽香，這麽甜啊……所以，他現在應該幹什麽來著？
心跳聲肆虐著，叫囂著，仿佛有人在他耳邊低聲引誘……
她是你的。
不、不行……會嚇著瑩瑩的。
宿承安緊緊扣著手心，努力保持著理智。
……是你的……我是你的……
耳畔的聲音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談瑩的聲音，像是熱化了的糖絲，纏上他，滲透進骨血之中。
……你本來是我的！
“啪”。
是弦斷的聲音。
宿承安摟住談瑩腰身的手一緊，將她壓向自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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